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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报 | 保护珍贵的地名遗产


发布时间:2022-10-17

司空见惯的各类地名,不仅指示特定自然地理空间或人文地理实体,而且附有口碑、形象、品牌等无形财富,成为历史记忆乃至文化遗产。具有文化底蕴的历史地名,更是能昭示一个地方的魅力。

谭汝为主编《天津地名文化通论》,已由天津教育出版社出版,煌煌近八十万言,专辟《天津地名保护》一章,论及天津的地名文化建设、历史地名变化、历史地名保护实践和经验等,为天津历史地名保护奠定了理论基础,指示了方法途径,堪称独具只眼。

谭汝为指出:“地名是人类活动的产物,是约定俗成的语言符号,也是地域民俗文化的典型体现。”天津老城原有大费家胡同和“费宫人故里”牌坊,承载着明末费宫人史迹,因被戏曲舞台不断搬演,成为家喻户晓的故事。如今胡同与牌坊踪迹全无,即便天津人也已知者寥寥。这个天津少有的原生故事,随着地名载体的消逝,正被历史逐渐淡忘。虽说将来还可钩沉文献,但缺少现实地名依托,故事已经没有了“根”。与费宫人故里相反,天津鼓楼拆除得很早,2001年原址重建,梅小树名联“高敞快登临,看七十二沽往来帆影;繁华谁唤醒,听一百八杵早晚钟声”再次悬挂。虽然新的鼓楼去原貌甚远,但鼓楼之历史却在悄然复活,其文化内涵正被越来越多地发掘出来。

地名与历史相伴相生,保护历史地名对于保存文化尤为重要。至于丢掉久远的地名,无异于丢掉鲜活的历史。天津历史地名的大量消失,带走了诸多城市记忆——固然有的是癣疥之痒,但有的则是切肤之痛。天津老城原有三百余条胡同,如今胡同肌理和名称全部消失,城里的上百处名人旧居和世家大院,即使确认相对位置都很困难了,更遑论所附着的历史信息。为了保护天津历史地名,《天津地名文化通论》认为“历史地名的继续使用是最好的保护”,同时提出关注派生地名的使用、与地名实体保护相结合、与商业开发利用相结合等保护措施。

地域无论宽狭,都承载着历史,而历史需要证据来宣示——除了文献中的书证,现实中的物证也同样重要,而活着的地名就是特殊物证。只要地名还刻写在碑石铭牌上,人们就很容易找到接通历史的快速通道。比如海光寺,庙是没有了,但只要看到地名,人们就能想到诗僧成衡,想到来此的康熙和乾隆,想到《天津条约》和天津机器局,想到日本驻屯军司令部和海河浮尸案……而天津历史上有名的陈家沟子、粮店后街、紫竹林、小西关等,这些地名今已近于消亡——现在的人或许还能大体指其方位,但几十年上百年后呢?

在城市快速更新过程中,旧有地名常被弃之如敝屣。其实,保护历史地名与现代社会发展并不矛盾,具体方法更是可以多元。南京有处居民区叫皇册家园,现代感与历史感相得益彰。这里原称黄(皇)册库,是明代保存档案之地。天津的水西公园和问津园,园林本身和具体景点命名,大量接续天津旧有传统,可谓传承文脉的典范。作为历史名园的北宁公园,2010年提升改造,新增慰廷桥、任公桥、息霜桥、止庵桥、仲儒桥、世奎桥、文郁桥、白羽桥、南圭亭等名目,这些景观地名虽非旧称,但延展了河北区域的历史,有效唤起人们的历史记忆,可以说是历史地名保护的补充。此外,对已经消失但重要的历史地名,可用树碑、挂牌或其他形式进行介绍,如果择地适宜且设计得当,甚至可能转为城市景观。

谭汝为认为:“地名不是纯粹的地理现象,而是典型的社会现象、文化现象和民俗现象。地名本身就是地域文化的典型体现,是民俗心态的形象反映。”冯骥才谈及城市地名更是充满感情:“城市是有生命的。地名便有了生命的意义,也就是有着和生命一样丰富和深刻的含义,地名是城市生命的起点。”准此,在城市更新改造过程中,尽量保留底蕴深厚的地名,既是对文化遗产的保护,更是对所承载历史的尊重与敬畏。

来源:2022年10月17日 今晚报 第8版

链接:http://epaper.jwb.com.cn/jwb/html/2022-10/17/content_15360_6847157.htm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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